城市消费升级初现 抓住机遇分层引导

报告类别：调查报告
行业分类：调查
调查地点：天津
调查时间：2004年4月5日
调查机构：天津统计信息网
报告来源：天津统计信息网

报告内容：

　　内容提要：近年来城市居民消费水平不断提高，基本生活消费在居民消费中所占的比重逐渐下降，居住、教育娱乐、交通通讯等发展和享受型消费的比重逐渐上升，标志着城市居民的消费开始升级。本文回顾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消费升级过程，分析了新一轮消费升级过程中呈现出的层次鲜明、速度缓慢等特征，指出应根据消费升级的特点分层次、按步骤地对不同消费层的消费进行引导。只有这样，才能拉动经济持续、健康、稳定地增长。

　　尽管遭遇“非典”疫情和自然灾害的冲击，2003年我国国民经济仍保持了快速健康发展的势头，经济增长率创近几年新高，经济效率大幅度提高，物价止跌回升。2003年我国人均ＧＤＰ首次突破1000美元。按照现行汇率计算，2003年我国ＧＤＰ总量相当于1.4万多亿美元，人均达到1090美元。人均ＧＤＰ1000美元在国际上无论哪一个国家，作为经济增长阶段来说，都将进入一个很重要的发展阶段。国民的消费结构开始升级，由衣食消费进入到住行消费，房地产和汽车消费逐渐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资料显示，2003年前11个月全国共生产轿车206.89万辆，同比增长80.7％；共销售轿车204万辆，同比增长69.95％。2003年以来，全国商品房销售增长43.9％，其中个人购买商品房比例达到96.2％。汽车消费的加速和个人购房的踊跃，使掣肘多时的消费瓶颈开始有所突破，消费升级的说法逐渐被社会各界炒得火热，沉寂多时的消费市场在升级的呼声中热闹起来。

　　消费升级是指结构的升级，是在消费水平和消费质量提高的基础上消费结构不断合理、优化，不断由低层次向高层次发展变化的过程。消费升级包含三个方面的基本含义，一是指整体消费水平和消费质量的提高，而不是因某个方面消费的增加而抑制其他方面的消费需求；二是某一种或几种新的消费热点的出现，仅仅是消费升级的标志，而消费升级最终还有待于消费结构的进一步合理和优化；三是不断由低层次向高层次发展变化的渐进的过程。根据亚洲先进国家消费品市场的成长经验，消费升级的过程一般要经过7－10年的积累和储备才能完成。由于中国的具体国情，我国消费升级经历的时间要长于这些国家，一般要在10年以上。在人们的印象中，中国城市居民经历了三次较为明显的消费升级过程，第一次是以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为代表的百元级消费品的普及；第二次是在温饱的基础上，以彩电、冰箱、洗衣机为代表的千元级耐用消费品的普及；第三次是国民的生活步入小康，以住房和家用轿车为代表的十万元级消费品进入居民家庭。三次消费升级不断优化着居民的消费结构，提升着居民的生活质量，伴随居民生活从温饱步入小康走向富裕。

一、对八十年代末期城市居民消费升级的回顾。

　　八十年代末期，城市居民消费中食品消费的比重逐渐下降，老百姓在满足温饱之后还略有盈余，迫切希望改善生存环境和生活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彩电、冰箱等千元级耐用消费品迅速在城市居民家庭普及，居民消费升级的过程呈现快速和雷同的特征。

　　（1）温饱阶段低水平的消费升级。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城市居民消费结构中，衣食消费仍占主要地位，居民消费以满足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为主，发展和享受型消费占的比重很小，消费升级是温饱型阶段较低层次的升级。衣食消费大约占居民家庭消费总额的70％左右，其中食品消费约为50－60％，衣着消费占10－15％。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出的用恩格尔系数判定生活发展阶段的一般标准，恩格尔系数在50－60％属于温饱型生活阶段。满足衣食等基本生活消费之后，是用于日用品和文娱等方面的消费，分别占10％和6％左右，教育、医疗交通通讯、住房等类消费所占的比重相当的小，仅各占1％－2％左右。

　　（2）升级速度较快。

　　天津城市居民抽样调查资料显示，1988－1991年4年中彩电、冰箱的百户拥有量从50左右快速上升到80以上，洗衣机的百户拥有量在八十年代中期已经达到了80左右。这一方面是因为彩电、冰箱、洗衣机等耐用消费品的价值总量不大，消费者无需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就可以实现购买的愿望。1990年天津城市居民人均生活费收入为1522.22元，以当年一台彩电的平均价格1500元计算，一台彩电的价格与一个人一年的生活费收入大体相当。另一方面也说明老百姓急于想通过购买新型的消费品来提升生活的水平和质量，摆脱多年来维系的单一、枯燥的生活方式。

　　（3）升级过程中差异不显著。

　　由于那个时期不同所有制、行业、职业、文化水平之间收入差距不很悬殊，从总体上说居民收入处于一种基本均等的状态，这就决定了居民家庭的购买力也不存在非常显著的差异，使得彩电、冰箱这些消费品在不同的家庭中拥有的状况基本相似。以1991年为例，天津市各行业职工平均工资水平与全市平均水平的差异程度在正负20％之间，没有哪个特殊的行业拥有较高或较低的收入而与其他行业的职工在收入和消费上产生明显的不一致。

　　职工收入的基本均等使城市居民家庭高低收入户之间的差距也在一个比较合理的区间中，其差异的产生主要是因为不同家庭的赡养系数不同而引起。1991年天津城市居民年人均生活费收入为1698.67元，低收入户为1198.58元，相当于平均水平的70.55％；高收入户为2269.90元，相当于平均水平的1.34倍；高低收入比为1.8：1。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居民家庭收入差异不显著，使得高低收入户耐用消费品百户拥有量也不存在非常明显的差别。1991年高收入户彩电、冰箱、洗衣机的百户拥有量为82.0、94.0、83.0，低收入户这三种耐用消费品的百户拥有量也分别达到了61.0、77.0和81.5。

二、对当前消费升级特点的研究和判断。

　　经过了十余年的积累过程，城市居民的消费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居民生活已经实现小康并正向全面小康的目标迈进。以天津为例，新世纪的初始三年，城市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一直保持40％以下。表明城市居民家庭用于衣食方面的支出逐渐减少，而将更多的钱用于住行、教育娱乐等其他方面的消费，居民的消费质量不断提高，消费结构日趋合理，这标志着新一轮的居民消费升级已经开始。与八十年代末期相比，这次消费升级是在较高水平上的升级，是由小康向全面小康过渡过程中的升级，在升级过程中呈现层次分明和速度缓慢的特征。

　　（1）向全面小康迈进中较高水平的升级。

　　2001－2003年天津城市居民家庭消费支出中，衣食等基本生活消费的比重已经降至45％左右，其中食品消费占36－37％，衣着消费不足10％，基本生活消费的比重比十年前下降了近25个百分点。居住、交通通讯、医疗保健、教育文化娱乐等发展和享受型消费方面的比重大幅上升，尤其是居民用于居住、教育、交通通信等方面的支出都分别比十年前提高了八至十个百分点，并已经各占消费总支出的10％左右。这说明城市居民消费的重心已经从衣食消费转向住行消费，消费结构的这种变化趋势表明，又一次消费升级已经来临。与上一次升级相比，这次升级是在较高消费水平上的升级，是居民生活已经实现小康并正在向全面小康迈进过程中的消费升级。

　　（2）升级过程呈现明显的层次。

　　近十几年来居民消费水平和消费质量的逐步提高，使不同收入水平组在吃穿等基本生活方面的消费差异程度日益缩小，但在发展和享受性消费方面却呈现出越来越显著的差别。随着不同收入水平组之间收入差距的不断拉大，导致了各个水平组间消费的差异也逐渐扩大。特别是在服务性消费指出、购房与建房支出、社会保障支出等方面，不同收入水平组之间存在着非常悬殊的差别，呈现出鲜明的层次。

　　2003年高收入户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为4198.97元，低收入户为1116.60元，相当于高收入户的四分之一；同年高收入户人均社会保障支出为1232.32元，低收入户为132.69元，相当于高收入户的10％；高低收入户在购建房方面的支出差异最为显著。2003年高收入户人均购房建房支出为8291.29元，低收入户仅为263.90元，只相当于高收入户的3.18％，高低差异比为31：1。高低收入户的消费差别越是在住房汽车等价值较高的消费支出上表现的越明显。这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城市居民基本雷同的消费结构和大致同步的升级过程形成了鲜明的对照。2003年天津城市居民生活抽样调查资料显示，城市居民家庭由于收入层次的差异，导致居民家庭在购买住房上产生了非常大的差别。数据表明，低收入户中只有2.76％的家庭购买了商品房，而高收入家庭有38.16％购买了商品房，而且不同收入家庭所购买的商品房的价格更存在显著的差别。资料还显示，12.5％的高收入户购买了家用轿车，而低收入户的拥有量为零。

　　（3）升级速度比较缓慢。

　　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消费升级相比，这次消费升级过程显得有些步履迟缓。其主要原因一是这次以住房、汽车为代表的消费升级是与上一次相比更高一个层次的过程，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来完成；二是要满足居民对住房、汽车的消费需求需要有收入、政策、环境等多方面条件的支撑；三是随着收入分配差距的拉大，不同收入水平的家庭实现升级的过程是不同步的，只能在高收入家庭率先实现后再向中低收入家庭推延。

　　汽车进入家庭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从2000年到2003年四年中其百户拥有量从0.2上升到2.2。在高收入家庭，汽车拥有量提升的速度较快，从2000年的百户2辆上升到2003年的百户12.5辆；中等收入家庭步伐较慢，2003年末百户拥有量还不足1辆。

　　住房的状况与汽车进入家庭稍有不同。购买汽车主要是凭借经济实力和个人的主观愿望，而购房则很大程度上是受制度和政策的影响。住房制度改革，取消福利分房后，住房不能再依靠政府或企业分配，而是要靠自己来解决，住房消费逐渐成为居民消费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加之城市中大规模的基础建设和改造及诸多外在条件的变化，催化了居民的购房需求，促成了居民购房需求的提前集中释放。资料显示，2004年1月份天津市各类房屋交易量达到156.68万平方米，比去年同期增长69.6％。房屋交易量的大幅提升主要是海河综合开发改造和城市基础建设步伐加快共同拉动作用的结果。因此，在以住房和汽车为代表的新一轮消费升级过程中，住房的改善的速度显得快于汽车进入家庭的速度。

三、应对升级，分层引导。

　　据世界银行对40多个国家的消费发展状况调查表明，当一个国家人均ＧＤＰ达到1000美元时，住房消费开始进入快速增长期；当人均ＧＤＰ达到3000美元时，汽车消费将进入快速增长期。我国正处在这个时期，2003年人均ＧＤＰ达到1090美元；部分经济发达城市的人均ＧＤＰ已经超过3000美元，汽车、住房已经成为城市居民的消费热点，其对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已经显现。资料显示，2002年在我国8％的ＧＤＰ增长率中，消费的贡献率已占3.4个百分点。汽车、住房、教育、健康、通讯等消费需求的快速增长，标志着我国已经进入以消费升级拉动经济增长的新阶段。抓住消费升级的契机，分层次按步骤地进行引导，将会对经济的稳定持续快速增长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收入是消费的最终决定因素。收入差距的拉大，使少数人积聚了相当多的财富。据国家统计局对4万个城镇家庭收入情况的调查显示，我国占总量20％的高收入者拥有42.5％的财富，形成了倒金字塔型财富结构。这种结构类型决定了不同收入层的消费群体在消费模式上存在很大的区别。尤其是在消费结构转变，新的消费热点形成的过程中，不同层次的消费群体在消费中呈现许多新的特征和趋势，因此要针对不同层次的消费群体制定适当的消费政策，才能使各个消费层次居民潜在的消费能力不断释放出来。

　　1、在倒金字塔型的财富结构中，位于塔基部分的是拥有财富最多的富人，新的消费热点首先在这部分人中相成。食品、衣着、教育、娱乐及服务等方面的消费在消费总支出中所占的比重很小。他们的消费目标是万元甚至十万元级、几十万元级的大额消费。在当前情况下，住房和汽车是其首选。据有关部门的消费需求调查，城市居民有着强烈的改善住房和购房的愿望。一些城市居民对现有住房的满意率不到20％，迫切希望扩大住房面积和改善居住环境，有近22％的城市居民计划在近几年内购买轿车。在高收入户中，准备购房和购车的比例更大，他们购买的目标多选择中高档住宅和轿车。而且资料显示，近几年购买第二居、第三居用做投资的家庭逐渐增多。据上海统计局的一项专项调查表明，上海市投资性购房比例已经达到16.6％，中高档商品房是重点投资对象。在北京的私人购车群体中，家庭的第二辆用车正逐步驶入越来越多的北京家庭。在北京市的有车家庭中，已经有13％的家庭购买了第二辆私家车，车型仍以轿车为主。面对高收入群体旺盛的住房、汽车需求，一方面房地产开发和汽车生产企业要积极开发生产迎合高收入群体消费需求的产品品种；另一方面相关部门要制定适当的消费政策，使更多潜在的需求转化为现实的购买力。一是规范汽车市场秩序，简化购车和汽车信贷消费程序；二是降低汽车消费门槛，清理汽车使用中的各种不合理收费；三是加速发展和改造城市交通环境，加强停车场建设和住房车库建设；四是引进先进、科学的住房理念，建造更加符合健康和生态标准的人性化的住宅；五是应用现代化的技术手段和管理经验，不断提升管理高档物业的能力和水平。

　　2、工薪阶层是全社会的消费主体，尽管这个群体不拥有最多的财富，但拥有最多的消费者，这个庞大的消费群体蕴藏着丰富的购买力。如何使这部分消费潜能释放，是各项消费政策能否成功实施的关键。居民储蓄意向调查显示，在居民储蓄总额中，有57％准备用于医疗、养老和子女教育，其余43％准备用于购买住房、汽车和耐用消费品的升级。工薪阶层购买住房以经济适用房为主，子女教育、医疗、养老是其消费的侧重点。由于这个消费群体大多有比较稳定但水平不高的收入，还要同时兼顾子女教育、医疗、养老等方面的消费需求，因此在购房中大多数选择住房贷款的消费方式。针对这一群体的消费特点，一是要加大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形成与工薪阶层的购买力相适应的住房供应体系；二是要完善经济适用房的购买政策，严格审核经济适用房购买者的条件，使更多的工薪阶层能够买得起买得到经济适用房；三是完善住房信贷政策，进一步放宽购房贷款范围、额度、利率和首付比例；四是取消不合理的收费项目，降低契税征缴比重；五是加大对适应市场和就业需求的教育投入，满足多层次的教育需求；六是完善社区医疗体系，让更多的人能够享受方便快捷的医疗服务。

　　3、低收入层由于收入水平的限制，面对想要达到的消费目标缺乏相应的购买能力。这个消费群体在消费上还只能以满足基本生活的需要为主，实现高一层次的消费需求还需要较长时间的积累。增加收入和实施扶助政策是低收入群体增加消费的关键。一是要扩大最低生活保障金的覆盖范围，提高保障水平；二是为低收入群体创造就业机会帮助低收入群体提高就业的能力。正在实施的政府购买公益岗位，就是成功帮助低收入群体就业的好办法；三是政府提供廉租房，通过多种渠道，让低收入群体能够安居乐业。目前天津市正在构建的住房社会保障体系，就是通过“建、收、补、转”四条途径，为部分不能自行通过市场解决住房问题的困难户提供住房保障。

　　收入差距的拉大，消费的档次已经日见分化。有的专家学者把目前我国的消费群体分为三个部分，即由高收入支撑的“先导型”，中等收入支撑的“升级型”和低收入支撑的“培育型”。他们认为“先导型”属于“该有的都有了”，“升级型”属于调整某些消费政策，就可以收到“99度加1度”，促进较快释放购买力的明显效果，而“培育型”则属于只有增加其收入才能使其增加消费的群体。但无论怎样划分，“升级型”和“培育型”才是消费的最大群体，也就是说广大中低收入层才是消费的主体。要将消费升级蕴藏的巨大消费需求潜能转化为现实的购买力，就要着眼于大多数消费者的利益，根据他们的需求调整消费政策，转变管理观念，只有这样，持续不断和日益增长的消费需求才能拉动经济稳定健康地发展。

　　与此同时，占我国人口70％以上的农村居民也同样面临消费升级，但与城镇居民相比属于较低层次的升级，是从生活必需品向中低档耐用消费品的发展，一般来讲农村要比城市晚10年左右。2003年我国农村居民的恩格尔系数为47.7％，仅相当于城镇居民20世纪90年代的水平，其消费支出仍以衣食等生活必需品为主，用于购买耐用消费品和文化、教育和服务方面的支出相当低。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巨大差距，尤其是8亿多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过低，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需求与供给的不对称。一方面是城市中生产的过剩和消费品的饱和，另一方面是农村购买力的极度不足，这两种趋势的共存非常不利于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变革。因此，消费需求有效拉动经济的增长还有待于城乡居民消费的共同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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